close

 

此為蘿莉時期寫的薄櫻鬼同人文,CP是沖田總司X齋藤一,也就是說,這篇是BL(掩面)我都不知道當初到底是抽什麼風寫出了這種的文(頂鍋蓋逃)這是我人生中第一篇BL文(清水)我想應該不會是最後一篇啦~~(裝什麼純情,明明“嗶——”什麼的都見識過了)

嗯哼!於是此文。

初雪

千鶴說過,初雪的時候,真的好像盛開又繽紛飄落的櫻花。

她說,那樣初雪裡的大家,讓她一時之間有些痴愣。

這種感覺,沖田總司是知道的。潔白的雪上飛濺的鮮紅,淺蔥色的羽織上盛開一朵又一朵妖異的紅花——進入新撰組以來,是第幾次見到這種景象了呢?

寒夜的街頭迴蕩著急促的腳步和呼吸,武士刀刺進皮肉,紅眼白髮的羅剎癱倒在地兀自不甘的喘息聲,暗黑中平添可怖。

溫熱的血濺在齋藤一白皙而幾近沒有血色的臉上,也弄髒了他甚少摘下的一向乾淨的白色圍巾。

“一君只有在做這種事的時候,才會認真起來呢。”總司一邊向齋藤戲謔地說道,一邊順手拔出了刺入羅剎心臟的武器,寒光凜凜,帶有絲絲縷縷的猩紅痕跡。

“我只不過是在完成任務罷了。”冷冷的回答,一如往常的平靜,讓人捉摸不透。

總司微眯起了眼,金綠色的瞳仁在黯雪中閃著狡黠的光澤。

不知道為什麼,落櫻一般雪裡的一君,總是顯得特別好看吶,還是說,本來就像是……是櫻花的美麗,還是雪的清冷?嘛,這就是一君讓人著迷的地方吧。

總司玩味地收回了目光,羅剎已全部肅清,屯所會派人來處理屍體的,現在要做的,只是回房間好好睡一覺……日後,新撰組還有很多障礙需要掃除。像是忽然被夜裡涼意刺骨的空氣嗆到,他輕輕地咳嗽幾聲,又自嘲地笑笑。

自己似乎想太多了。

土方歲三押著目擊的少年,领頭往屯所的方向走去新八和原田高大的身影在戰鬥之後仍顯得很愜意;沖田總司還是沒心沒肺地開著玩笑。

齋藤默默地落在後面,沉靜的藍瞳冷光如水波瀲灧。

 

夕陽

“吶,一君。”總司倚在窗下,依舊是玩味的表情說道,“這樣真的好嗎?把人家女孩子關在房間裡。”

齋藤在一旁立著,不動聲色地托著食盤,夕陽的暉光讓一向冷冽的眼睛裡也泛起了暖色的柔光,:“這是副長的命令。”

“副長真是無情吶,”總司瞥了齋藤一眼,又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一君也總是這麼無趣。”

似乎是料到對方不會有任何反應,總司自顧自地將頭偏開去看夕陽,金紅的顏色鍍上俊美的側臉,帶有一絲淡淡哀傷的意味。

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樣蹩腳地想引起一個人的注意呢?真是失敗啊,竟然開始按捺不住想接近他,想陪他說說話,想看他笑的樣子。第一次想投入真的感情,就像櫻花終究要凋謝一樣,要永遠埋藏在心裡嗎?

細微的表情變化,全都落入了對面有如寒潭一般美麗的眸中,微起漣漪。

正是屯所準備開飯的時候,千鶴房間的這一帶漸漸變得尤為寂靜,側耳細聽,能感受到少女正在房內細碎地踱步。

好靜。為什麼沖田君不像在眾人面前那般說笑呢,而是這樣溫柔的沉默,靜得他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總司忽然察覺到什麼,緩緩地望向齋藤,暮色的光影變幻中,金綠色的眸,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驀然間有種……動人心魄的美好。

齋藤不知道,沖田總司從不吝惜他的笑,即便對敵人也是如此,然而他沉默深情的凝視和遐思,從來只屬於一個人,那是一個慣用左手,總是披著潔白圍巾,擁有美麗藍瞳的少年。

木格窗倏地被一雙纖細的手輕輕推開了,千鶴惆悵地探出半個身子,絲毫沒有注意到窗下的總司。

總司很快回過神來,臉上又浮現齣戲謔的神色,對著齋藤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彷彿剛才那一陣曖昧的氛圍瞬間煙消雲散,或是從來沒有發生過。

千鶴說了什麼齋藤並沒有聽見。片刻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暗自責備自己今天想的實在是有點多。

 

早春

照例輪到總司和齋藤負責晚飯。

齋藤切菜的手法很嫻熟,拿著菜刀的左手和握著武士刀時一樣穩妥和專注。

已經是櫻花快要開放的時節了呢。總司默默地望了一眼身邊的齋藤,漫不經心地攪拌著一鍋瀰漫著濃郁食物香氣的羹湯。窗外的天空是明淨的淺藍,冬季拖曳著的寒氣的尾巴已經開始和進草木和泥土的氣息,還有隱約的花朵芬芳,夾帶著越來越溫柔的暖意,一陣一陣透進窗來,引人微醺。

“總司。”齋藤指著奮力翻滾沸騰的一鍋食物提醒道。

“啊……抱歉抱歉,又給一君添麻煩了。”總司嬉皮笑臉地說道,同時敏鋭地捕捉到齋藤臉上轉瞬即逝的無奈和……他笑了嗎?這樣的一君,真的好美呢。

頓時感到心情大好,就著醉人的暖風,又心不在焉地撒起鹽來。

於是。

“噗!”新八很直白地表達了對今天廚師的抗議,“這什麼啊!”

總司一一掃過眾人的臉色,除了那三個比較誇張的,其餘亦是皺起了眉頭。向來“厚臉皮”的總司極是難得地露出了困窘的表情。

“我不覺得有多難吃!”像個倔強孩子般辯解。

“鹽分攝取過多對身體不好。”齋藤率先站起來,面色如常地端碗走了出去。

“那我也去沖一下。”

“我也去。”

接著是眾人一骨碌起身嘈雜的響動。最後只剩下總司和千鶴兩人,飯廳一下子靜了不少。逆光中,千鶴看見總司仍然頑固不化地綳著臉,像孩子一樣。

什麼嘛一君,一點都不給我面子。

“嘛,我也去沖一下好了。”終於想通了。

千鶴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想笑又不敢笑出來。

那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沒有預想中刀劍相擊的錚然有聲,只一瞬,武士刀彷彿有意識般,一出鞘,便如疾電般直撲向少女白皙的脖頸,又在僅僅數寸前穩當無聲地停住,周圍被帶起的勁風,還未來得及歡嘯,又悄無聲息地消隱了下去。

千鶴動彈不得,驚愕而茫然。她根本沒看見齋藤有任何動作,餘光便瞥見項上架著一把寒光,還有面前冷色的眼睛平靜若深潭。

總司懶散地倚在一旁,一點也不擔心齋藤“會被千鶴殺死”,也不擔心齋藤會不會傷了千鶴。他知道齋藤的手一向很穩,力度也總是拿捏得恰到好處。

為什麼這麼肯定?觀察了無數次那樣俐落漂亮的身法,又怎麼會不肯定……

    齋藤像往常一樣默默地走開了,潔白的圍巾在身後飄飄晃蕩。總司跟著他繞過屯所的大廳,議室,道場,前院那株高大繁密的櫻花樹,甩開一幢幢屋簷,開始探過屋頂,慢慢地掠進視線來。

    “你有什麼事嗎?”齋藤有些詫異地停下腳步,轉身向一路跟著自己卻許久沒有說話的總司。

    “只是想跟一君散散步之類的。”總司一步一步地走近,唇邊笑意仍然不減,“還是說一君就這麼討厭我跟在後面?”

    “並不是。”齋藤微微嘆了一口氣,眼神似有些迷惘,“伊東的勢力問題還沒有解決,我們還有很多任務,總司你也知道的。”

    “一君,太勉強自己,對新撰組也不是什麼好事哦。”總司笑得燦爛,不遠處的櫻花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香氣,沁人心脾。

    齋藤嚴肅的表情略滯了一滯,也順著總司的目光望去。

    滿樹含苞的粉色綴滿了枝頭,恍若天邊扯下一片片朝朝暮暮的雲彩,籠罩在這片本應只有肅殺的鐵血之地。

    “櫻花,很快就要開了呢。

    風裡淡粉色的雲煙輕柔地流動。

緋櫻

期盼的事物總是不如預想的那般到來,似乎是在等待期盼它的人失去耐心,正準備淡忘了的時候,再等一個驀然迴首,燦爛如夢依舊。

    真正到了櫻花盛開的那一天,也未必有幾人發覺。

    連續幾天的冷雨終於褪去,天空比早春時候更藍,更明媚,如洗的碧空下清風濕潤和煦,花香也更加嫵媚地蔓延開來。

    櫻花開了。

    屯所裡繁忙依舊,並沒有多少人注意這年年都有的景色——就是看到了,又有幾個人有那種閒情去駐足觀賞呢?

    然而總司卻不一樣。土方等人已經知道了他的病情,他現在成了屯所裡徹頭徹尾的閒人,失去了和平助它們一起巡邏的玩興,也失去了揮刀斬殺敵人的痛快。

    那我為什麼還留在這裡?只是要用終將如落櫻般凋零的生命,無能為力地見證新撰組的變遷嗎?

    這種想法是他從前所厭惡的,如今看來似乎也不覺得有多痛苦了。他現在有些分不清,是慢慢侵蝕所有,還是驀然失去所有,到底那一個更痛苦一些。

    唯一的陪伴,只有抬眼望去滿目緋色的雪,嬌艷粉嫩的輕雲如蝶幻舞,恍然間似乎在上下翻飛,恣意粲然,繁華似錦,繁花如夢。

    疲弱的肺臟竟連芬芳的空氣都承受不住,又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總司並不全力去制止,只是覺得身體裡一陣陣湧上來的腥膻,太污染了這個地方。

    身後凝聚的視線不覺中收緊。齋藤站在那裡已是許久。

    “你的感覺變差了,總司。”齋藤儘量保持平靜地走上前去。

    “咳咳,都快死的人了,一君還這麼計較。”總司嘴角勾起如常的笑,就像每一次說道“死”字時那麼輕鬆自然。

    “別人就罷了,你還不可以死。”齋藤別過頭去。他實在不忍心見到總司這樣明明痛徹心扉,卻還要強顏歡笑的樣子。

    “一君終於肯關心我了呢,我就是要死也會晚點走的。”他有點不確定該說什麼了。

他看見齋藤踏著地上稀零散落的櫻花瓣,清香的氣息中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一向冷光如刀刃的眼裡仿若有淺塘似的風起即皺的漣漪,柔軟的髮絲在風中輕舞。

“笨蛋。”齋藤垂下頭,在離總司很近的地方站定,淡淡地說道,“你的身體,還沒有脆弱到一推就倒的程度吧,”

微愣,隨後笑道:“的確還沒到那種程度。不過如你所見,我這雙手,已經連刀都握不穩了,想切磋的話,還是找原田他們……”

齋藤將額頭輕輕地抵在總司肩上,頓住了他剩下的話語。

伸手撫上對方的背,忽覺無話可講,或者,是什麼也不必說。無聲的嘆息中,也多少帶上了幾分悵然。

櫻花此時開得正盛,還沒有絲毫敗落的跡象,宛如一張張無憂的睡顏,枝頭上舒展著各自美妙的酣夢。

一切像夢一樣,無比靜謐。

落櫻

真是的,明明是這樣美好溫和的季節,滿樹綻開的紅雲下的你,卻還是讓我不經意地想到了初冬的雪;明明看見你時,胸腔中滿是歡騰得快要溢出來的暖意,而你流光溢彩的眸中映出的卻是冷雨浸潤的飄瀟落寞。在我們的世界裡,不管是現實還是夢境,都飄舞翻飛著同樣的轉瞬即逝,清麗如你。那是散發著馥郁香味的落櫻嗎?不,那明明是雪,一點點浸透心底最後的冷硬,閃著最後一點點淒美迷離的光澤,又狀似乘風撲向大地的緋櫻,在我們的世界裡,永無止境地循環。

他想起齋藤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想到很多很多。

齋藤離開新撰組的那一天,總司沒有去送,只是悄悄地隱沒在屯所角落的暗處,遠遠地望著那個熟悉的影子一如往常的波瀾不驚,和千鶴在說著什麼話,看不清他抬頭仰望時冷峻的眉眼間是否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看不透他的內心是否有什麼根深蒂固的覊絆,每離開一步,就血淋淋地撕扯開一分。

離開了之後,紛繁的櫻花彷彿一夜之間凋零殆盡,萎靡如殘雪,匍匐著被時間沖刷得支離破碎,再也無力飛揚,飛嚮往日總是明媚的晴空。

無數次地思忖著,那天在櫻花之下短暫的互相依偎,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溫暖,又可以支撐過多少個煎熬的夜晚。來自對方身上的馨香氣息,融洽地混合著櫻香,好似從未離開過櫻花樹下,從未染上過血污,從來都這麼幹淨明澈。

讓人無法聯想到,緊接著數日,就是打碎夢境的離別

夢境只是幻影,然而你的一顰一笑,每一個眼神每一次觸碰,都真實得彷彿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找回指尖依稀還殘留著的觸感。

那只是在告別嗎?還是為他即將遠去的生命做最後的餞行?

落櫻如雪中發現自己又失去了什麼。

落櫻如雪殘紅一地。又是一年長夏,開始了。

戀塵

“一君,你回來的真不是時候。”

依舊是那有些不正經的語氣,依舊是那熟悉的聲音,只是說話的氣力,很明顯能聽出來,相較之前幾個紛繁的年華,又虛弱了不少。

恐怕連一直這樣站著,硬把紊亂的氣息壓順,想裝出以前的那種意氣風發,頑皮又不覊的神情,都已經是很困難了吧。

土方等人很清楚地看在眼裡,齋藤走後,那傢伙的身體狀況是很明顯的每況愈下,卻又堅持不肯離開新撰組,到底是在執著些什麼?那傢伙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讓別人更加沉痛嗎?

為新撰組戰鬥的執著,還有,不願放開和一個人的交集點,不想眼睜睜看著曾經那並不算多的每一次對視,每一次談笑,那些浮動著馨香的回憶,像手心捧著的水,一點一滴緩慢又無可挽回地溜走。

正因為如此,才會在每次痛苦得想要放棄一切的時候,為了記憶中無數次湧現的曙光,掙扎著,選擇繼續痛苦地,也許還有那麼一絲期盼地留在這個本應毫無留戀的世界上。

況且這樣的死法,實在讓他很不甘心。

“像我這種病入膏肓的人,最受不了刺激,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狂喜而死吧。”挨著齋藤溫熱的脖頸,甕聲甕氣的聲音不由得有些顫抖。這個擁抱,總司幻想了很久,也親自把幻想戳破了很多次。如今,它是真實的,如同記憶裡熟悉的暖意,一時間,辛酸苦甜,全都深深地埋進了對方的溫度。

又是一個安靜的月夜。是了,他們相遇的地方總是很靜,靜得帶有孤獨和冷寂的氣息,只是那時的他們都未曾發覺。如今時光荏苒,一切哀傷都不可掩藏又不可抗拒地浮現出來,只能默默無言。墨藍的天空月色皎潔,一如既往的美麗,流瀉下來的銀色微光,像是要讓世間一切披上安睡的薄被,從此不再醒來,就不會發覺夢永遠只在遙遠的彼岸。

晚上的風很有些涼意,齋藤伸手將總司環得更緊了些,忽地感到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在眼眶湧動,悄悄地朦朧了一片姣好的月色。

落雪

下雪了。

輕盈飄舞的白色浮沫,靜悄悄地為屯所的蕭瑟覆蓋上一層靜謐的氣息。

男子冷光凜冽的藍色眸子,彷彿失了焦,空茫地飄向遠方,眼底因為遙想的悲切,閃動著莫名的哀傷。

“齋藤。”千鶴小心翼翼地說道,“總司已經走了有些日子了,你還是要振作起來才行啊。”

才不是。齋藤心裡暗想,又轉頭去看雪花片片紛飛的軌跡:他明明一直都在這裡,要不然,怎麼會在初雪如落櫻飄落的時候,看到淺蔥色的羽織上染了大片血色的妖異花朵,那樣美麗不可方物,在純潔得有些眩目的雪中,勾起狡黠的笑意……

思緒飛回一個有著淡色陽光的午後,平淡而刻骨銘心。

鄉間簡陋的小屋,榻上的他從未如此安靜,像是剛完成了一場興味盎然的遊戲,滿足、疲累、安然地睡去了,嘴角還殘留著隱約的弧度。只是這場夢太酣然,連呼吸心跳都深陷進去,再也不想醒來了吧。

握緊那只帶有薄繭,還留有一絲餘溫的手,再狠狠地攥緊,彷彿這樣,就可以掩蓋掉心臟一片片破碎的聲音——無論哪種聲音,卻都是悲愴無比。

終於,一切都變了嗎?

於是我們的世界,空蕩蕩地颳起了秋天乾澀的風,吹得眼睛發痛,迷亂中看見你漸行漸遠的背影,笑容逐漸模糊。

再不復落櫻如雪的淒美,只剩下黯淡和不甘的憂怨。

不過沒關係,因為我會一直陪伴著你,等待年復一年的櫻花盛開之時。

而每一個落櫻如雪的日子,也請你,等我。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Libertin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